摘要:古人常說“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不可損毀”,可見古人對頭發有多么看重。那么古人真的從不理發嗎? 如果一生都不理頭發,那頭發胡須就不知道會有多長了。
古人常說“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不可損毀”,可見古人對頭發有多么看重。那么古人真的從不理發嗎? 如果一生都不理頭發,那頭發胡須就不知道會有多長了。
其實仔細想想,隨著年齡增長,拖著一頭超長頭發生活,人人都跟長毛鬼似的,各種麻煩各種不衛生,比如像這樣:
其實理發與美容從遠古就已產生了,傳說伏羲時就已開始椎髻,不再散發。在發式上漢族已區別于少數民族的披發、斷發、或編發,直到清兵入關以前。古人挽發為髻,古時的理發就是沐發與梳櫛。男女梳櫛,都得用梳子和篦子。《詩經·小雅·采綠》寫女子采綠,想到丈夫要回來了,“予發曲局,薄言歸沫”。意思是說,我的頭發卷曲蓬松,快回家沫櫛洗梳。《左傳·僖公二十二年》:“寡君之使婢子侍執巾櫛,以固子也。”這說明古時貴族有專人為其梳理頭發。古代男女到了成年,要行加冠與及笄之禮,要束發。
在漢朝,便已出現理發師職業。顏之推《顏氏家訓·勉學》說南朝梁的貴游子弟“無不熏衣剃面”。加上平民百姓也要理發,“櫛工”朝廷有櫛工外,為平民的私家“櫛工”也產生了。到宋明時期更是發達,私家理發業已形成了規模,宋洪邁《夷堅志乙》卷十二《成都鑷工》:“政和初,成都有鑷工,出行塵間,妻獨居,一髯髻道人來求摘須毛,先與錢二百”;宋張端義的《貴耳集》中,也記載秦檜曾喚一鑷工為他櫛發,以五千當二錢嘗給鑷工。宋元時期的理發匠被稱為待詔,正如賣茶水的被成為“茶博士”一樣,取其隨時待命而被召喚而已。當時的理發匠不但有店鋪,而且也有了行會,宋周密的《武林舊事·社會》就記載當時的臨安(杭州)有“凈發(梳剃)社”。而且理發師正如現代同行,不止管修發,也管替人盤頭盤髻,因為并不是每個人都自己弄得好的……元代據延佑元年(1314年)長興州修建東岳行宮碑,碑陰刻辭中有“凈發行”的記載。而且古代女子有戴假發的習慣,在 使用金絲銀絲編織之前,自然是用真的頭發做的。《源氏物語》里也記載,學習漢文化的日本貴族會找吉日修剪過長的頭發,并且將頭發收集起來做成假發。
大家也知道,中國古人男子以擁有美須為美,但是留過胡子的男士估計都能體會,如果不修剪護理,胡子是會沿著整個下巴和兩腮亂長,甚至長成虬須的。那樣就當真出不了門了。不過,中國古人修理下來的頭發、胡須是不會亂扔的,必收集起來帶進墳墓。如今在一些古風猶存的地方,老人們掉了頭發,仍會找地方藏起來。想必這是傳統孝道的體現,沒人會把父母送給你的禮物到處亂扔吧,哪怕已經無用了。
另據商務印書館所出的《拉丁美洲史稿》里有這么一段話:“甚至在十六世紀,墨西哥城即有了唐人街。據已掌握的材料所知,中國人最早去墨西哥的是在明朝萬歷十三年(1585年),1635年,墨西哥城內已有中國人開的理發店。該年墨西哥城發生過西班牙理發匠為反對中國理發匠與他們競爭而到市政廳請愿的事件。當時,在墨西哥首府,除理發匠外,還有成衣匠、銀器匠、木匠等各種中國工匠。他們精湛的工藝和低廉的要價,使當地其他民族的工匠難于與之競爭。 ”
明朝葡萄牙傳教士也在《大中國志》第四章這么寫道:“在梳理頭發上,他們也超過別的民族。因此他們有許多理發師。關于理發師,可以恰當的說,是盜用這個名詞,它來源于他們從不整理的胡須,實際上精力都用于梳理頭發的技術”。
但是請注意,修發、美發和剃發完全是兩種概念。一種是自由的保養護理自己的每一頭長發,另一種卻是強迫性的故意、惡意毀壞頭發。滿清入關之初,曾下“剃發令”,將漢人束發為髻改為剃發留辮。當時有“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之說。那時,專門有人挑著一幅剃頭擔子,后來掛鐵搭連的地方,原先是掛刀的地方,不肯剃發就立即砍頭。辛亥革命后,才把辮子革掉。中國人的頭發與發式,也曾經歷過血風腥雨的考驗。《大中國志》記載了明朝的理發師,但也很清楚的記載了:“他們失掉頭上的一根頭發,會比失去臉上的胡須更加難受”。
以下是一些關于古人修理頭發的記載:
1.出生后,胎毛一定要剃。
相關記載 元雜劇《灰闌記》一折云:“現放著剃胎頭收生的老娘,則問他誰是親娘,誰是繼養?”二折又云:“現放著收生的劉四嬸,剃胎頭的張大娘,俺孩兒未經滿月,早問道我十數遭”。
2.小時候也是剃的:
《金瓶梅詞話》第五十二回:
西門慶坐在一張京椅兒上,除了巾幘,打開頭發。小周兒在后面桌上鋪下梳篦家活,與他篦頭櫛發。觀其泥垢,辨其風雪,跪討賞錢,說:“老爹今歲必有大遷 轉,發上氣色甚旺。”西門慶大喜。篦了頭,又交他取耳,掏掏身上。他有滾身上一弄兒家活,到處都與西門慶滾捏過,又行導引之法,把西門慶弄得渾身通泰,賞了他五錢銀子,交他吃了飯,伺候與哥兒剃頭。
元代《樸通事諺解》: 叫將那剃頭的來,凡梳頭者,必剃去腦后頂上際細毛,故曰剃頭……不要只管的刮,刮的多頭疼……剃了撒開頭發梳,先將那稀篦子了,將那挑針挑起來挑針 用牛角作廣箴,上一端作刷子者多者,厚難梳,故先梳之,以此箴插置上頭更梳下,今俗猶然。用那密的篦子,好生著,將風屑去的爽利著,梳了綰起頭發來。將那 鑷兒來,摘了那鼻孔的毫毛。將那鉸刀斡耳捎息來,掏一掏耳朵以禽鳥毳翎安于竹針頭,用以取耳垢者,俗呼為消息,舊本作蒲樓,翎兒朵作垛,是俗去聲讀,與你 五個銅錢。
明代佚名的《松下雜鈔》所記皇宮“篦頭房”: 篦頭房,近侍十余員,專習為皇子女請發、留發、入囊、整容之事。凡誕生皇子女,彌月剪胎發,百日命名后,按期請發者,如外之每次剃頭者然,一莖不留如 佛子焉。皇子戴玄青縐紗,六瓣有頂圓帽,名曰瓜拉冠。至十余齡留發,約年余,又擇吉入囊,總束于后,冬用玄色紵,夏用玄色紗作囊,闊二寸許,長尺余,垂于后,至選婚有妃,始擇吉行冠禮,此皇子事也。皇女戴寸許闊小頭箍,至十余齡留發,約年余,又擇吉扒角,至選婚有駙馬,始擇吉上頭,此皇女事也。
這些相關記載雖是元代的記載,記的卻是地地道道的漢俗。由此可以證明古人也是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