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研究儒學近20年,彭永捷希望禮學能借助學界和社會團體的力量,走出書齋,給人們的生活方式提供參考。當傳統文化與反傳統態度碰撞時,彭永捷給出的解藥是,“換一種理解,傳統文化不是約束,而是給生活另一種選擇”。
新京報:這些年興起國學熱,是否可以看成是大眾對傳統文化意識的覺醒?禮學在其中是否也能趁熱發展?
彭永捷:現在人們解決了溫飽,坐上了高鐵,物質上有了高貴感,但讓精神也高貴起來的東西沒有了。國學正好填補了一部分人對精神追求的空白。
新京報:禮學中心提出要為現代社會重新制禮作樂,在你看來,哪個禮儀最值得恢復?恢復的難度在哪里?
彭永捷:我認為冠禮(即成人禮)、婚禮、葬禮最值得恢復或使其規范化,這三個禮儀涵蓋了人生的不同階段。恢復起來都有一定的難度。
一是制禮難,傳統禮儀怎么和現代生活結合是個難點,結合不是迎合,要有提升,在形式上還要令人接受,既體現內涵,又符合生活,這需要探索。
二是推廣難,比如成人禮,沒有組織者。古代的冠禮由家族、學校、文廟來承擔,現在學校和家庭都沒有這樣的意識,孔廟、文廟都成了旅游景點。
新京報:你覺得應該怎樣讓人們對禮、對傳統加強認識、消除誤解?
彭永捷:重樹禮樂從不具有強迫性,需要不斷努力,贏得人們的理解。研究傳統文化的學界不要在意外界激烈的語言以及不理解。學術不是媚俗,不是輿論怎么說,學術就要怎么做。學界要看到自己引領風氣(的責任),公眾不理解,才需要你做研究,如果公眾都理解了,要你做什么?
新京報:這也是你所理解的對待傳統文化的態度。
彭永捷:文化的力量和法律不一樣,不靠強制,不干涉自由,需要自覺、自愿。對待傳統文化,我們可以換一種理解,它給了人們更多的選擇,賦予更多的自由。比如,你可以穿西裝,但對穿漢服的人也不要訝異。(新京報記者 劉珍妮 北京報道)